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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网回眸:韶关三中学生追思关尚平老师

来源:金沙棋牌游戏官网添加时间:2020-02-02 点击:

原作时间:  2018-4-21 


多尔衮,清朝八旗姓氏之一,主要归属上三旗中的正黄旗,出自明朝时期黑龙江女真铎尔衮部,以部落名称汉化为氏。多尔衮·关是我的中学老师,多尔衮是他的满族姓氏,关是汉族姓氏,其族源为八旗满洲——旗人中仅占15.95%的满人。然而网上资料显示,多尔衮的满姓汉化中并没有“关”姓,倒是同属正黄旗的瓜尔佳氏汉化姓中有“关”。孰是孰非?使得关的满族宗姓终生成谜。

1970年3月上旬,因为父亲下放到粤北山区枫湾工人疗养院工作,我们举家迁往韶关。六年前,我母亲所在工厂以备战疏散为名整体搬迁到韶关市十里亭镇。六年后,广州市卫生局抽调100多名医务人员支援韶关山区医疗卫生事业建设,我父亲理所当然被选中,美其名曰“照顾夫妻团聚”。我的父母纵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也不敢赌上身家性命抗争,否则立即被扣上“革命的逃兵”的帽子,大会斗小会批,末了还被开除公职,踢到社会上自生自灭。我家是工薪阶层,全靠父母工资维持生活,一旦断绝经济来源,我们不敢想像也承受不起其后果。我本来可以选择留下,但是从小与父母聚少离多不堪孤寂的我更愿意待在他们身边。当父亲征求我的意见时,我当即表态同意办理户口迁移手续,在亲友们的惊愕目光和劝阻惋惜中,随之转学到十里亭镇上的韶关市第三中学。后来的人生之路证明我这样的选择是正确的。

报到那天,春寒料峭,春雨潇潇,母亲领着我去见教务主任徐光祺老师(那个年代叫教改组组长),一位样貌端正、普通话标准、精明干练的女干部。站在紧挨篮球场的平房最东边有着全校唯一一部手摇电话貌似校值班室门前的走廊上,我默默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学校也真够破烂的!偌大的校园,除了十几栋低矮破旧的平房和简陋的设施外,就是一迈出门口踩得满脚泥巴的黄土地。哪能跟我在省城就读的中学比呀,那可是以中国近代民主革命先驱的名字命名、红墙绿瓦画栋雕梁石桥荷池浓荫掩映的百年名校、前名牌女子中学啊!也许是天雨风寒,学生们正在上课,四周静悄悄的,给这所屋舍陈旧、偏僻荒凉的学校平添了几分凄凉;也许是刚刚急速变换了环境,从繁华的省城闹市中心到偏僻的山城郊区小镇,我的内心充满了不可名状的惆怅和失落感。

“走!”一声断喝,我冷不丁吓了一跳,循声望去。迎面走来一个中等身材、皮肤黝黑、衣冠不整、邋里邋遢的汉子,后面跟着一个面若冰霜、稚气未脱、手臂戴着红卫兵袖章、手里拎着红白两色长木棍的高年级男生。汉子经过我的面前时,耷拉着的脑袋突然抬了起来,好奇地打量了我一眼,就又垂下去了。那双眼睛使我想起翻了肚皮的鱼。

一个星期后,我接到任务:星期天上午值班看守“牛鬼蛇神”。

那天早上,我准时上岗。一同值班的同学悄悄告诉我,学校里关押着三个“牛鬼蛇神”教师,问题最严重的姓关,原来教化学、英语。我扭头透过半掩着的门往房间里张望,关——我入学那天见到的人,正背朝着门,坐在书桌前,貌似在写着什么。

同学是附近挖掘机厂的子弟,她对我这位来自大城市的新同学充满好奇,不停地打听我的来历。我俩聊得正欢,关冷不防走出门来,面无表情地低低说了句:上厕所!我们连忙站起来,我学着同学的样子拿起红白木棍,紧跟在他后面。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专政工具有何作用,是为了防止专政对象反抗逃跑起到震慑作用,还是用以区别敌我两个不同阶级身份的差异?

在学校里,我不时遇见关,24小时被红卫兵看押着,写坦白交待材料,干又脏又重的体力活——打扫礼堂、清理垃圾、修防空洞……,吃饭、上厕所、洗澡、睡觉……,连在防空洞干活时放屁都要事先报告,完全没有人身自由和个人隐私。那时侯,社会上提倡学生学工学农学军,学校划给每个班级一小块菜地种瓜种菜,收成后交给食堂。暮春时节,校园北侧的菜地需要开挖一个化粪池,这项差事理所当然地落到了关的头上——他是三个“牛鬼蛇神”中年纪最轻、身体最棒、思想最反动,更需要接受劳动改造的。某日下午下课后,我们班到菜地劳动,关正穿着发黄破旧的白色短袖文化衫,穿着黑色半截短裤、黑胶雨鞋,一身泥浆一身汗水,抹灰板与手掌并用,笨拙地给粪池四壁涂抹灰沙浆,学生们围成一圈站着,象看马戏表演似地欣赏着他的“杰作”。